上午九点半,太阳已经高悬,日光炽烈而灼眼。而云壤乡卫生中心只有一个小小的摇头扇能驱除一丝暑气,但是对于套着白大褂的义诊医生而言,作用微乎其微。12月21日,江苏援外医疗队的医生们就在这样的天气下,开始了第三天的义诊,这也是在云壤乡义诊的最后一天。
许是在云壤乡第一天的义诊得到了极大的反响,因此还没到义诊时间,卫生中心临时搭建的等待处已经坐满了患者。外科医生在常人眼中就是极其繁忙的职业,义诊时也是如此。此次义诊负责普外科的医生钱涛刚一落座,还来不及喝口水,患者队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义诊条件简陋,问诊、检查、拿药、告知用药,这些在医院里可以交由不同仪器或不同部门共同协助完成的工作现在都需要医生们一力承担。询问病情,检查,开药,小跑着去拿药,再逐字逐句告知翻译叮嘱患者用药事项。落座不久,钱涛的白大褂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天气的炎热同样也是很多意外的成因。义诊开始不久,门口就传来一阵躁动,原来是在附近工厂的女工晕倒,被送到卫生站来。医生们见此情景立刻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女工被暂时安置在门廊的大理石长椅上,护师解成香立刻拿来血压计进行血压测量。此次负责内科诊治的倪海滨医生立刻疏散人群,保障患者周遭空气流动,一边诊脉,一边询问患者的丈夫:“她是怎么晕倒的,软软的倒下去还是迅速倒地?”丈夫摇头,称患者是独自去卫生间,长时间不回工作岗位引起注意,去看时才发现已经晕倒了。倪海滨又开始不断呼唤患者,但是患者依然处在休克状态,没有回应。经过检查,倪海滨认为问题不大:“大概是没吃早餐,低血糖或者低血钾引起的休克,多休息,补充点糖分。”然而,这位患者被安置下没多久,又有一位晕倒的女工被送来,而这名女工是天气过热引起的中暑,被送来时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四肢还是无力,倪海滨仔细检查了患者的舌头和眼睛,又问过血压,接连的突发状况让医生们满头的汗水都来不及擦,好在两位晕倒的患者都没有很大的问题,医生们在合力检查过后,就交由卫生中心的护士照顾,立刻又转头去诊治其他病患了。
炎热的天气不仅会带来突发状况,也会使人体体表伤口难愈合,引起炎症,化脓,不注意卫生招惹蚊虫叮咬还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问题。有一位患者,被家里的热水烫伤已经四天,一直没有注意,来就诊时皮肤一片血红,让随行翻译吓了一跳。但这情景对医生而言确是家常便饭,钱涛还很庆幸自己带了以防万一的伤药,没想到用上了。他亲自给病患擦上了药,嘱咐病患按照他刚才的方法按时擦药,避免伤口沾水,避免多走动。病患感激万分,连连说了好几个感谢,又对着其他义诊医生都表示了谢意,才在朋友搀扶下,慢慢离开。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却开始倾盆大雨。雨水打在卫生中心的房檐上,哗哗作响。但依然有病患冒雨前来就诊。医生们的热情也并未被大雨浇熄,个个正襟危坐,仔细为患者诊治。为了以防患者拿到的药物被雨水打湿,几乎所有的药品包装袋、塑料袋等都被医生“搜刮一空”,给患者包裹药物。
医生们都是矛盾的,既希望多来几个患者,多救治几个人,也希望不要有患者,所有人都是健康的。但是无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医生们都会在患者需要的地方,继续帮助他们减少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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